初心

直到那一刻，我還是覺得沒什麼真實感。
好像一腳踏錯這個時空，來到了很陌生的地方。
相同的臉孔接連交錯在我面前出現，
這一次的回鄉，為的理由，卻是我一輩子最討厭的…


送親人，最一後程。


這星期的某天清晨，家裡的電話作響，
好吵…因為我房間也有一架，響不停。

房裡老爸他接了以後，沒多久，一陣談話聲，
窸窸窣窣，不是很清楚。
突然、「出車禍，救不回來。」
說的很婉轉，可能中國人真的很避諱提到那個字吧！
那天我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時，
媽她坐在客廳看報紙，帶點感慨的口吻
「你表哥走了，昨天晚上。」
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，只是覺得「騙人的吧」。
當下，真的這麼覺得啊！
那位表哥是大姑姑的大兒子，
小時候我們還常回雲林時，他會陪我們小孩子一起玩，
可能帶我們四處玩，但畢竟年歲有差，
長愈大，反而愈沒什麼來往，
只是碰面還會禮貌性地叫一聲，這是基於禮儀。

關於詳情如何大概有聽說，
雙方超速在夜間行駛，然後小客車撞機車，
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結果是誰會比較吃虧。

親人的死訊總像一團烏雲籠罩在親戚四周圍，
日子還是過的平常，但又有那麼一點不同，
說不上來是什麼，可以確定的是，
大家都有這層認知─他離開人世。
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難不難過，但不開心，卻很明顯。

前天週五，一大早先回高中母校向學弟妹分享一下讀書心得之類的，
然後匆匆和老師、同學吃完午餐就趕去大學迎新，
那天很累，其實在搭捷運的時候一直偷空想睡，
迎新的時候也有點心不在焉…
總覺得不斷在和時間賽跑，迎新中途也先離開了。
回家，就是收拾善後，洗澡換衣服趕去板橋姑姑家，
我是搭他們的車一起南下的。


晚上九點上路，差不多子夜時分就到雲林了，
姑丈他們先回安南村，將兩位表妹帶回房間，
然後再開車載我回新坤村，那時候深夜一點了，
一逼近村子，在路口就看見奠字大大在那兒。
因為大姑姑的家正是在村子入路旁。

下了車，爸他一看到我就叫我過去先給表哥上個香。

拿著兩柱香在手中，看著那相片，腦子有空白幾秒，
就爹一個口令我一個動作，差不多是這樣吧！

上完香，就先進大姑姑家裡找弟弟們。



明明年初時還碰過面，表哥還抱著他兩歲不到的小女兒介紹給我們。
表嫂是大陸廣西人，和她不太親，而且…
每回見到她時，都不太說話，也不知道怎麼相處，
這次回去，她倒是滿臉憔悴與無力，
看得出來她也是萬般無奈。
不過完全搭不上腔，有點無法交談的感覺就是了。

再晚一點，就和弟弟們一起走回自家屋裡去睡覺。




表哥的事，不自覺讓我想起小三、小四時祖母逝世那時候，
我很愛我奶奶…想到她很容易就情緒整個掉下來，
變的，格外沉重吧！

人命，好輕，一個大力撞擊什麼抵抗力都沒用，
原來死神真的隨時都在我們身邊徘徊，
總以為年輕就有揮霍生命的權力？！
不盡然…

只是覺得，好像被抽空掉，腦袋是真空狀態。





下星期六要先和爹再回去一趟，
這次，真的是送他最後一程了…
弟弟們不會跟下去，開學了，他們也待不慣這樣的場合。

送表哥的事，和能不能去封神榜演唱會的事相比，
突然顯得沒那麼重要了，要是不能去，也沒什麼好說的。
就當，我無緣在台灣見小風吧（笑）












還是老實存錢飛日本唄！